「修帝」每个学校都有的灵异故事 终
*叮~灵异故事最后的更新已送达
*为人物ooc致歉
*oe偏be预警
*我爱修帝一万年!
04
阿修罗抱着尝试的心态,说干就是干,点开某团直接同城下单香烛等一系列的用品。
反正晚上和学长一起,共处一张床铺都这么些日子了。那香包枕在自己枕头底下,让学长和自己一起共枕也不觉得别扭。
晚上同城跑香火,怎么看怎么不对劲,冒着森冷的诡异。下单成功后,过了一会才有好心的小哥把这单笑纳进自己的业绩中。
平台显示预计一个小时多点到达,那小哥却是跑的还挺快,四五十分钟就把东西送到了。
东西一送到,那小哥就跨上他的电动小马疾驰而去,阿修罗都来不及说声谢谢,就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愈行愈远。
宿舍里是明确规定不能使用明火的,所以这捧香火在宿管的眼皮子底下被“偷渡”进302宿舍。
因为是临时起意,一切准备的仓促。他们四个人就拿靠垫当作蒲团,秉持着人多心意诚上加诚的念头,宿舍四个人齐齐拜跪,这场面十分滑稽又正经,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拜什么考神。
“希望学长能想起来,希望学长能想起来,希望学长能想起来。”重要的愿望需要默念三遍,临起身前,阿修罗补充着想,“但愿这个方法能有用。”
他们怕香燃起的烟雾会触发报警器,匆匆拜了拜就开始清理现场。
帝释天在他们旁边看了全过程,这四位学弟一定能评选上年度感动中国人物,好人大好人。
刚落的香灰还带着温度,等他们四个人小鸭子排队似的洗好澡,阿修罗才把香灰拢进封口袋里。
“祝学长好运。”
“祝你好运。”
“祝你们好运。”
三兄弟商量好似的,一句接一句得送上自己的祝福,然后不给阿修罗揍他们的机会,麻溜上床躺平了。
欢乐302,纯纯把阿修罗和帝释天整笑了。
“我熄灯了啊。”最后一个上床的人,掌管着宿舍最后的光明。得到全宿舍的回应后,“啪嗒”一声,宿舍陷入无光的黑暗中。
阿修罗熟稔得爬上床,就隐约感觉到帝释天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床尾的一角。
这些日子来,帝释天每天都这样安分守己。入夜后,会待在自己床铺的一角,时常做阿修罗游戏局的观众,偶尔两个人会一起看部电影。等阿修罗睡了,帝释天就坐在上铺的楼梯口,看时间流逝,看日夜交替。
阿修罗知道现在的帝释天对睡觉没有需求,帝释天刚入住302的时候,他就和帝释天商量过关于入睡后的时间,那个时候帝释天说不用顾忌他,让自己安心休息,阿修罗也就随他去了。
今天不一样,这包香灰需要枕着睡才有用武之地,所以阿修罗诚挚邀请,“学长,今晚将就一下,你和我一起睡吧。”
这次帝释天没有拒绝,尽管他没有实体挤不到阿修罗,但他仍贴着墙壁躺下来,给阿修罗腾出大片的空间。
“谢谢你们啊。”阿修罗刚躺下,耳畔就传来帝释天轻灵的声音。
因为距离过近,那声音就像是擦着自己耳廓而过,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头麻到脚,阿修罗没出息的红了耳朵。
幸好,夜色够深,除了自己没人发觉的了,阿修罗松了口气。
他停顿了几秒,才压低声音回复,“没什么,这些都是我们自愿的,学长心里不要有压力。”
阿修罗怕帝释天把这件事看的过重,扯开话题,“今天要一起看电影吗?”
“好。”
睡前的电影,他们一般会挑比较舒缓的来看。
在视频软件里扒拉电影库,他们像是认真的在挑选,指尖的滑动又似随意。
一众炫彩多样的电影海报中,阿修罗指尖微顿,发现一部看起来应该符合他们定位的电影,随即征询帝释天的意见,“这个看起来好像还可以的样子,评分也挺高的。”
阿修罗口中所指的那部电影是好几年前的日本动漫电影,日本的恶搞节目玩的很野,但同时他们的治愈温馨向的电影也是做到极致。
帝释天点点头,这部电影的海报整体置身于绿色的山林中,阳光拂开山霭落在一双背影上,一看风格就很清新,也很治愈的感觉。
这部电影的时常不长,看到最后,整体风格是如两人所料的清新风,画面舒服。。
屏幕的光熄下去,整个空间都被夜色的黑充斥。
阿修罗是家中独子,几乎没有这种和别人亲密道晚安的经历。他从不知道“晚安”能有如此缱绻的温度,就好像他之前不理解文绉绉的文字,自身边出现了学长开始,他便开始明白。
一切都从帝释天的脚下蔓延出春天的花来。
可是灵魂终将离去,而肉体凡胎早已变成了一个小盒子。蓦然意识到这一点,阿修罗第一次对恢复记忆这件事产生抗拒的情绪。
可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表露出来,只轻轻道了句,“晚安,学长。”
怀揣着千头万绪,这一觉阿修罗睡的并不安稳。原本能一觉睡到九十点的人,竟是在五点刚过时,就自然醒了。
夏意渐进的白天总是来的很早,尽管才五点多,宿舍里却已经洒进了大把的晨光。
阿修罗看了眼手机时间,平躺的视线里看见帝释天的背影。
他坐在上铺的楼梯口,整个人被淡淡的光晕包围,进而被光滲透进四肢,指尖如是变得透明般。
阿修罗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在悄然变化。
或许是阿修罗的目光犹如实质,不等他开口,帝释天率先回过视线来,“吵到你了吗?”
刚醒来,脑子还有点运转不灵,阿修罗顿了会儿才道:“没有。学长你怎么坐在那里?”
“这里位置好,能晃腿。”回答很无厘头,但好像又确实是那样子。
阿修罗爬起身,很自然的坐到帝释天的旁边。
“现在还早,你不再睡一会吗?”帝释天问。
他摇摇头,“没事,等会困了可以在桌上趴会。”
尾音在安静中渐渐消弭,这种拙言的沉默,除了初次相遇时,在他们之间很少有了。
沙漏的缺口豁然变大,细沙轰然下陷。阿修罗的焦灼来的莫名其妙,他急于寻求出路,但始终不得章法。
良久,舍友的翻身动静打破了之间的沉默,帝释天玩闹似的拨动着蚊帐,“你知道我容易犯低血糖这毛病吗?”
很多时候,他们的对话都像这样,话题跳跃度拉满,但灵魂中的默契总是一瓶最好的粘合剂。
“之前听其他学长说起过。”阿修罗整个人闷闷的,一句话反应了好久,才心领神会的问道:“学长,你记起来了?”
“嗯。谢谢你们。”
本来没抱希望的事情,就奇迹般的成了真,本该是一件令人感到高兴,甚至是激动的事情,可阿修罗闻言,却只是口不对心的说了,“那真是个...好消息。”
“那你也一定听说过我和那位主席之间‘水火不容’的关系吧。”视野一角看见阿修罗点头回应,帝释天才接着说,“虽然我和他关系确实不怎么样,不过远没到势同水火的程度。”
“我们在很多事情上都容易起分歧,比如招新演讲的内容,我觉得不用这么严肃,可以适当活跃现场的气氛来调动同学们的热情,但他却不认同,只说学生会向来是个优秀学子挤破头都想进的部门,自然学生会的形象容不得一点玩乐。平常多是这样的小事,有其他部员的意见在我们两之间中和,大多时候也不会真的吵起来。”
帝释天说话间,轻轻摆动着床沿边的双腿,姿势慵懒,好像嘴里说的是与他无关又无足轻重的小事,“后来那一天,让我想想,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情来着...噢,对了,是因为部员留任的事情。”
帝释天并没有说是哪一天,但阿修罗心里明白,明白的同时,心里的酸楚翻涌成灾。
他将自己的死亡说的如此轻松,和飞舞的柳絮一般,轻轻的被风托着,向远方飘去。
“他有看好的人,想要内定人选。而我觉得这对于其他真心想要选举的部员来说不公平,就和他起了争执。前前后后,我们为此呛了好几天。后来有一天早上,他发消息约我,想两个人好好谈谈。”
说话间,帝释天回望了一眼,眼神透彻纯净,让阿修罗一眼望到了底,那里没有哀动,“我去了。你知道的,有时候话赶话,人很容易情绪上头,我们再一次不欢而散。那天为了赶着赴约,我连早饭都没吃...”
阿修罗侧耳倾听,隐隐有了猜想,“所以...学长你低血糖犯了?”
帝释天对于阿修罗的猜想给予了充分的肯定,“bingo。”
所以,他们关系不和是真的,有所争执也是真的,但这些都不是学长身亡的直接原因。
谣言四起的时候,不知道那位主席对灼口难言有多少的体会。
“往事不可追,当事人表示就很后悔。我原本都有随身带糖的习惯,但前一天我爱吃的糖正好没了,本来是打算和他谈完之后就去补货,但世事难料,死前都没有吃到糖果。”
帝释天说着说着,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,表情变得愈渐柔和,“说回正传,可能是我们争吵的声音太过激烈,引来了一位...好心的男孩儿。”
“他见我难受的样子,以为是刚才吵架的人把我怎么了,那个时候的学...清纯小男生真是太可爱了。”
通过话语铺展开的一间教室,里面有挥袖离去的对方,有好心的第三方,还有他的学长。
“好心的男孩儿、清纯小男生”,明明不过是字句的组合,再普通不过,可阿修罗却觉得不顺眼。
一种熟稔的感觉从低气压的情绪中酝酿发酵,但阿修罗又死活抓不住,只是莫名其妙的觉得这很熟悉。
这种感觉十分类同考场上,你看见一道考题,明明记得这是一道你做过的原题,但无论你如何绞尽脑汁,却始终想不起来答案一样,很难受。
这使得阿修罗更加烦闷,就连呼出的气都是灼热的,但又架不住对后续的好奇,“然后呢?”
帝释天盘起一条腿,面向阿修罗,那被窗帘网筛过的阳光穿透力更上一层楼似的,像是要把帝释天整个人融化于阳光,“我跟他解释后,他让我待着别动,他去给我买糖来救急。”
“嗯,人还不错。”阿修罗闻言,硬生生的给那位“男生”发了好人卡。
当时帝释天以为这只是那一天里突发的小状况罢了,他在教室里等那位小男生来“救”自己。
他本来是想坐在窗边,通通风而已,但没到想只是一念之差。他听到椅子被绊倒的滋啦声,他眼前炸开小星星,然后风从耳边极速掠过,最后的最后,重物落地“砰”的一声。
没有来得及和那位男生说一声“谢谢”,好遗憾啊。
“谢谢你,你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学弟。”
有的时候分别来的就是这么猝不及防,根本来不及准备什么仪式,甚至精心打过腹稿的告别话都来不及。
眼前人越来越触不可及,阿修罗的烦闷被“失去”的恍然取而代之。
他的学长要入轮回了,尽管他的美食计划还没有走出这个学校,尽管诺言成了一纸空话。
新的一天刚开始的时候,他和学长告了别,在这一天要结束的时候,他的室友也发觉了,这一天里少了什么。
他们都在说这是一件好事,所以阿修罗在心底里也相信这是一件好事。
可是他也在想,如果这是一段相遇的结束,那么也能是下一段相遇的开始。
其实那会儿临近考试周,阿修罗有个表哥,哥两的关系从小就处的非常好。这位表哥就读于这个学校的商院,他们院系的放假安排是整个学校最早的一批。
正巧那会儿阿修罗的高中作为高考考点,难得给他们这些高中学子放了两三天的假期。表哥用一顿火锅作为诱惑,把自己弟弟叫来给自己搬行李。
那是阿修罗第一次踏进这所大学。
行李都搬上车后,表哥又拉着阿修罗去蜀香楼交些什么材料。在等候的间隙里,阿修罗无意间听到有间教室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,他寻这声儿很快便锁定了那间教室。
教室的门关的严严实实,阿修罗一时之间有些左支右绌,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进出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听见。
正是犯难,就听里面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,然后一阵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教室门口,旋即下一秒那门“刷”的被人从里面打开,两个人皆是意料之外的一愣,然后里面那人很快又气呼呼的走了。
阿修罗在门口探头探脑,发现还在教室里面的那个男生神色很不对劲,人晃晃悠悠的,像是要晕过去。
“你还好吗?!是不是他打你了?”刚才听教室的两个人吵嚷的那么凶,现在这个人又一副扶风弱柳的模样。他担心是不是在刚才自己没看见的时候,两人发生了什么肢体碰撞。
那人显然没料到有陌生人会突然出现,顶着一脸病白的虚汗,他解释了身体不舒服的原由。
“你先坐会儿,我去给你买糖来,你等等我。”不等帝释天点头,阿修罗已经急得拿出百米测的速度来,他记得教学楼前面过一道桥,就是商业街,肯定有超市。
可当时的阿修罗并不知道,倾心帝释天的女生不胜枚举,可能他随便在路上拉住一个女生问问,就能立马收获一颗救急的糖果。
可惜,那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,所以当他玩命似的跑了个来回之后,连教学楼都没进,就看见哗然的中心,是刚才还在教室的帝释天。
他躺在地上,进入沉眠,然后住进了一个小盒子里。
等表哥闻讯而来时,阿修罗手中的糖果已经被他掌心的温度暖化了。
从这个学校回去后,从来健康无忧的阿修罗突然病倒了。在医院挂水好几天,也不见大好。
后来还是他的外婆看不下去,请了以前村子的信婆来,神叨了一番功夫,阿修罗当真从这场来势汹汹的热度中,恢复正常的体温。
昏沉的日子过去,阿修罗吃喝玩乐一切如常,只是有时梦中初醒时,莫名的会觉得自己的记忆好像少了一角,空得很。
好像一颗硬糖,缺了一块,边缘变得锋利,含在嘴里,一不小心划破了口腔,渗出血腥味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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